枣树的回忆

时间：2012-11-13 01:57:15 来源：水果信息网作者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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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端午节邻近了，街市上卖红枣、糯米和粽叶的便渐渐地多了起来。看到那一颗颗暗红色的枣子，不由的使我想起了很多……
      在我们华北平原的农村，每个庄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少不了栽种几颗枣树，或粗壮、或纤弱，或旁逸斜出、或状若虬髯，很少人工的雕饰，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根植在那里，擎出一片绿阴。既不与盆栽的花卉争宠，也不与伟岸的槐杨比材；从没有人为它浇水，更没有谁来为它除虫，枣树的存在似乎已经被它的主人遗忘了。
      枣虽曰枣（早），其实反焉。春天里，当杨树、柳树都已枝繁叶茂了的时候，它才迟迟吐出幼芽；当别的花朵都已次第开放了，它才把那若有若无的鹅黄色的碎花羞答答的显露；秋天里，苹果、鸭梨早都上市了，枣儿才开始红边，它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的后边。枣之所以谓枣，兴许是人们希望它发芽、开花、结果、成熟能够尽早一些的缘故吧。
      在我们家乡枣儿至少有三种之分：曰灵枣、曰笨枣、曰马奶枣。灵枣个小，比那种野生的酸枣大不了多少，但口味最甜；笨枣则相对于灵枣而言，个头要大，果肉也厚，但甜味要稍差些，包粽子一般用的就是这种；马奶枣个头最大，以形似马奶而得名，不过味道一点也不甜，但蒸熟后可以当作主食来吃的。
      人们关心枣树，一年只有两次。除了收获，就是每年初春的修理了。乍暖还寒的时候，我曾屡见人们或用木棒槌打它的躯干，或用镰刀刮削它的树皮。询问个中原委，人们说：枣树是需要敲打的，不敲打它就不会好好结果。我不明白其中是否蕴含了什么科学道理，是不是槌打就相当于我们人类的按摩----舒筋活血？刮皮就相当于我们人类的洗浴----除去病虫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，看来枣树还是一种蛮有灵性的植物哩！
      乡下的亲戚家曾经有过半院子的枣树。每年春节回去拜年，我的那位妗奶都要捧出用酒泡了好几个月的醉枣给我们吃。打开瓶盖，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，酒味散去，便是枣儿那特有的清香了。用手捏一颗，枣儿依然是那么鲜红、饱满，绝不像现在街市上卖的那般干瘪、暗淡。咬一口下去，清脆中酒的微辣与枣儿的甘甜融合在一起，沁人心脾。醉枣是不能多吃的，特别是我这种不胜酒力的人，吃多了以后，在酒精的作用下，枣儿的胭红便会慢慢爬上你的脸颊，加之呼吸中散发的酒味，人仿佛也成了醉枣。
      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的妗奶也早已驾鹤仙游。表叔把枣砍了，腾出地方盖起了车棚。年还是要拜的，可是人去物非，再也吃不上当年那鲜翠欲滴的醉枣了。表叔送我一杆用枣树的枝干旋成的擀面杖，用与不用，摆在家里，权是一种怀念而已。
      呵呵，差点忘了：家乡的枣儿一般是包不了粽子的。因为产量小，还没等到端午就让人们给吃完了。包粽子要用阜平出产的大枣，那里贫瘠的土地不适于小麦、玉米等农作物的生长，却是枣树的乐园。大枣以及用大枣酿制的枣杠子酒都是阜平的特产----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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